劉慧寧Vicky:我的角聲夢

事奉了這麼多年,我對兒童事工的負擔一直沒有改變,但心思意念卻不斷更新變化。

我在馬來西亞成長,1998年在當地宣教士神學院讀書時,牧師講了一句話,對我有很深的影響;他說,如果你想改變一個人,建立比修補更好(If you want to change a person, it is better to build than repair);人變壞了就很難修改,如果小朋友從小就認識耶穌,會對日後的成長很重要;而接觸到一個小孩子,就等如接觸了一個家庭。

畢業後,我便跟隨牧師來到美國做兒童工作;當時我其實是想去回教、佛教或者是印度教國家宣教,而不是紐約,因為我想紐約已是基督教國家,所以不會選擇,可是最後是神感動我在紐約留下來。

紐約的試煉

Metro巴士街頭佈道。

懷著一心火熱,我落機後便去到布碌崙的「大都會國際兒童事工」(Metro World Child)實習。Metro是全美最大兒童佈道事工機構,服事對象主要是街童和青少年,但我去了一個星期便哭著想離開了。我來紐約之前,以為服務對象都是白人,但未想過原來見到的全都是黑人和西班牙裔人,我真的被嚇倒了!因為我不喜歡黑人……他們很頑皮,又不聽教;我叫他們站,他們就坐,叫他們坐,他們就站,我感到很難受和很難教,覺得很無助,於是做了一個星期便向神說:我做不了,要走。

回想起來,這個想法真的很自私啊!因為內心沒有愛,也不懂得去愛,只是認識很表面的爱,而神就是要我學習接觸不同文化和背景的人,去學習愛那些不可愛的人,而不是單單愛哪些可愛的好人;最後我沒有離開,一年後開始慢慢習慣了,更希望與唐人街的教會和機構合作服事社區;當時「角聲」位於亞倫街四十八號,地方較大,我們便希望借用這個地方接觸孩童,第一個聯絡的人就是葉啟明牧師;當時「角聲」開辦了補習班,我們就接觸班裡的小朋友,邀請外面的孩子進來向他們傳福音,就這樣和「角聲」開始建立關係。

一個小孩也不想失去

角聲兒童事工。

2006年,我正式加入「角聲」,負責兒童佈道事工。「角聲」和Metro最大的分別,是「角聲」服事華人社區,做法和想法都和西方機構文化有別,但有一樣共通,我們都有屬天的文化和使命;而我在Metro六年工作所學到的兒童佈道方式,都可以在「角聲」發揮。我們首先會舉辦有獎遊戲吸引小朋友來聚會,邀請他們一齊來敬拜、讀《聖經》、背誦經文,最後才傳講福音信息;我們又會做家庭探訪,每星期一次,最初由十幾個小朋友開始,後來他們又邀請朋友來參加聚會,人數便不斷增加。不過要吸引小朋友來是要花心思的,我什麼法寶都試過,由最初送糖果小禮物,到抽獎送iphone也想過(但沒有試過);不過,送禮物只有一時之效,長遠要靠探訪來建立關係;中國人很著重孩子的教育,舉辦課後補習班、音樂興趣班等都是很有效的,家長會願意送小朋友來;他們來了,我們便盡方法向他們傳福音,一個也不想失去。

神要我做什麼?

我在美國做兒童事工已有二十年,你問我還有什麼空間去發展,我想做的事很多呢!只要有辦法接觸到小朋友的,我都想嘗試;社區服務的需要實在很大,無論是兒童、青少年和老人家,都有他們的需要;有時會感到擔子很沉重,有種無力感,再加上今年因為哮喘發作入院,身邊又有同工離世,使我覺得做人很「化學」(脆弱)。現時是有想過停下來休息,想知道神要我做什麼,不是我想做什麼;因为我想做的事情太多,如果不是神的旨意和心意,那真可怕!因為神的意念高過我的意念。時間有限,真的要好好數算自己的日子,如《詩篇》90篇12節所說:「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,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。」

竭誠為主,在兒童事工中活出召命。

我以前什麼都不怕,因為無知、驕傲,以為只要努力奮鬥、爭取、不放棄就能夠做到,現在知道如果神不在或不是神所要我做的、不討神喜悦的、很努力卻是失去愛心的(Hard working but no heart),那一切都是白費的。

馬來西亞「角聲夢」

我不知道下一步神會怎樣帶領我。疫情之前,我曾計劃返家鄉馬來西亞開辧「角聲」;機票都買好了,地方都找到了,但現在所有計劃都要停下來,但我對兒童工作從來沒有改變。記得加入「角聲」時,勞牧師在歡迎會上問我有什麼夢想,我說希望在馬來西亞都有「角聲」社區服務,希望像勞牧師說的連結當地教會機構,完成神的工作;我知道做連結是不容易的,教會都有不同的宗派,但「角聲」可以在中間做連結;「角聲」過去都幫助過很多教會發展和成長,有些又倒頭來支持和幫助我們。無論多困難,我都要效法耶穌的榜樣,敢於踏出去服事人群,尋找圈外失散的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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